晨曦文学社 王舒一
中药极苦,入口辛涩。
药渣残存在唇齿间,有那么几瞬间让人想到五味杂陈。
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,盘结交错,纵横捭阖。决明子,车前草,当归,地黄,蒲公英;何首乌,百部,连翘,黄芩,茯苓,金银花。像极了一个百年家族纵横交织的爱恨情仇。有爱,有恨,有未知的前程,结局都以苦涩告终。人生百味,都不如中药麻到舌根的苦涩来得快。药香凝滞在空气里,静,宁,很像乐队指挥挥起指挥棒,手臂悬而未落的那个瞬间。
白瓷药碗里的棕色澄明液体,是一味味药材在沸水中熬制出的交响曲,有前调也有后味,像待人细嗅的古龙水。但也有人,比如我,从不顾这些,只一口气饮下,过程来得猛烈,事后用袖子抹过嘴,砸吧砸吧,好像就那样——也没多苦。那时苦麻到舌根的感觉好像只是错觉。
忽略过程,这世上有多少事像喝中药一样留给人意犹未尽的错觉。
(学生编辑:赵格畅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