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文学社 赵格畅
光阴翩然轻擦,已到己亥年末岁尾,即将迈入庚子年。
整理旧岁月的记忆,发现不过是许许多多的待完成的时相叠加,如果装订起来也是翻来会呼啦作响的一摞,只是开头的声势浩大和过程的轰轰烈烈,却鲜换一个满意的结局。
我有点尴尬的发现,有那么多件事都是我开头三分钟热度,开始时信心满满地以为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,结果到头来才明白,那不过是我当初设想的一厢情愿。好比我想种出一片树林,一口气挖了几个坑,结果却忘了把树苗移栽进去。许久之后,待我想起曾立下的种树林的远志,再回头去看时发现目之所及,除了空旷的平原,便只有我心血来潮时挖的几个树坑了。
这一年的事情,就像我幼时的断章,小时的我脑子里不知都在想些什么,可总能意外的蹦出一些自认为有趣的“灵感”。每每我“灵感”大爆发时,我就喜欢拿笔在纸上胡乱涂涂抹抹,认真的写上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构成犬牙差互之势,然后……
然后这些故事都没有了下文,然后这些“随笔”都成了断章,然后我把写完的没写完的情节都抛之脑后,开始挖下一个故事的坑…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我给我的每一篇文章一个“好聚”,只是却常忘记给每一个故事一个“好散”。
于是,这些都成了有头无尾的存在。
我曾在一堆旧物中找到自己当年的只言片语,那是半篇幼稚的童话,词句平淡的如同白水煮白菜,无有他奇。但我仍被它的情节吸引,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可是,错杂的文字下面,是长久的空白,连一点可供追忆的线索都没有留下。那时那刻,我抑制不住的失望和沮丧,督促我重新审视自己曾经的篇章,竭力去想所有未完的构思和念想。而我又在一次次的懊悔中写下一个个开头,最后又常常是不了了之。
2019年的一切,何其像我笔记本中的文篇。我本有机会将它们中的一大半都完成,给它们一个结局,不一定出彩但好歹有善终。可我又因这样那样的借口将它们抛诸脑后,置之不理。而这一切的未尽与已尽,都将在午夜12点的钟声中封存于过去,隶属于去年。
其实我再怎么追悔莫及,现在也找不到所有故事的结局,毕竟斯事已往,斯人已非昨日之人,补写的结尾,未必可做到和原故事衔接的天衣无缝。
只是在2019年的今天,我回顾着去年往事,想起了曾写过的没有尾的文段,想起了过去未了的心愿,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借口。和往年一样,2019年我过的仓促,来不及细想,就过了一月又一月。和往年不同,2019年我知道珍惜,学着一天一天的数着过日子,我不知道这些年末所做的事,可否为我一年的篇章画一个相对圆满的句号。但我试着填满最后的空白,补上一个姗而不迟的结尾,聊以慰藉过去的人和过去的事,以及在写每个开头时,我内心的小美好。
最后,我想就以一个迟到的新年愿望来为此篇结尾吧,愿我的2020年少断章,多完结。(学生编辑:王紫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