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印象

晨曦文学社  任天翔

红紫交替闪烁的灯光烧灼着边界，尾焰被大把的颜料晕染得醉醺醺的。当夏夜在上空荡漾时，整个城市像塞进大玻璃罐的糖果，仿佛整块色彩在黑暗中穿梭，在云端打着瞌睡，梦里喃喃念叨着不成曲调的歌，这就是霓虹的印象。

街道的浪涌吞吐着人流，把现实的寂静卷入漩涡。像是拉开的易拉罐，又像远方铁轨上火车的轰鸣，像极光划过天际，细长的间隙被人群的说笑声、气泡翻滚声填满，像加了酵母一样膨胀着，黏稠的糖浆在耳旁炸裂，淋在静谧的夜里，繁星给他洒上糖霜，仿佛流动般的梦。

或许夜不是这个样子的，我所见的是另一个夜，由我心境滋生出的更真实的夜，更真实的世界，闭上眼睛后的那个世界是不是一片漆黑呢？还是因为这个世界里的我们被锁进了柜子里？那里面会有不知名的花吗？会有涂得白得泛蓝的墙壁切面吗？

窗外灯火镶满了高楼，已然空无一人的天桥，没有麻雀停靠的电线杆，忽明忽暗的街上的灯，它们是早就伫立在这了吗？霓虹下的轮廓变得立体，棱角却越发模糊了。从那残月的倒影里，是被抚平的池水，我瞥见很多。满街灯火阑珊月绕盛唐，画舫凌波丝竹中央，初霁山林钟声悠远，长亭野草虫鸣故乡。是霓虹把它们吞噬了吗？霓虹灯为什么带给我这么多感伤？是念旧的心吗，是沉重的梦吗……

仿佛从裂缝中衍射出的那道光，是答案吗？是终点吗？是修补好的梦？还是如这霓虹，这宇宙一起扩散开的新生？是无限延伸的生命……（学生编辑：贺思源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