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的生命

教务处  王星梅

文字的节奏感对于我，最初的启蒙是大自然。

树叶在风中的响声。永不停顿的河流，却在冬天里结冰。一朵花苞慢慢地绽开花瓣。在一天的不同时间段里，鸡、鸭、牛、羊，各种动物不同的语言交流。成熟的麦田在阳光的照射下，包裹麦粒儿的麦壳微微裂开。八月间熟透的豆子，啪啪爆炸，金黄色的豆粒儿满地打滚。

阴天，各种虫子，欲觉大雨将至，慌忙地奔波中。雷雨季节，村庄静谧，柴垛积水嘀嗒，雷声轰鸣，闪电喀喀喳喳收缩。

村子里的孩子们在拔节生长，老人们在变矮。平原上的麦地，一家挨着一家，无数个方块之间，它们有界限分明的墒沟隔开。

许多许多，这些节奏感，韵律，如同我的身体，用眼睛抚摸她们，熟悉而又说不出话来。

再就是，收音机给我的感受。豫剧京剧评书相声，电影录音剪辑，小说连续广播，音乐，新闻报道……多年来收音机的收听，训练了我对文字节律的敏感度，她们各自的语感，长短声波，在我心灵的湖水中，激起或大或小的涟漪。

嗯，再后来的学校教育训练、社会教育训练，就如乘坐闹市中的公交车般，乱哄哄的，把以上的节奏感全给冲散了。

经过近几年的读写训练，现在，一首诗歌，一篇散文，一部小说，不需要朗读，只需默读一遍，我就能够通过文字给我的节奏感，判断她质量的优劣。以文字音律取胜的人不多，所以我现在认同的作家非常少。

节奏感是什么，是作者的诚意，作者的心流。唐朝的诗歌为什么能够在当时流行，那是因为她能唱。她是可亲的，她能够融入到你的血管里。特别是在节奏感上做好控制的，一些作者的文字，金属，羽毛，丝绸，各种质地的响声，在你的脑子里炸开。

电视上看过一个专门介绍给电影配音的节目。配音房里面什么物品都有。一个作者，能给自己的文字配好音，让文字会像人一样，词语都站起，走动，舞蹈，歌唱，愤怒，嘻笑，悲伤，做到这些，那他作文章的其他技法，也差不到哪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