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文学社 王金銮
桃树,落叶小乔木,小枝光滑,叶子长圆披针形,花单生粉红色。桃树就如此让人喜爱,枝丫柔滑,小巧玲珑,便不会怀疑桃花为何如此吸引人了。
桃花喜暖,所以才开得无比灿烂,满枝盛放,一朵依偎着一朵,一枝紧靠着一枝,入眼皆是流动的淡粉色,连绵不断。桃花十分可爱,花瓣小巧,带着绒绒的毛,软软嫩嫩,像极了初冬那场小雪的晶莹,大多是六片花瓣,花蕊有淡黄、深黄、浅白,亭亭玉立,就算是落到地上也带着尘土的香气。
最是三月桃花雨,纷纷扬扬的花瓣裹挟着雨,落满一地清凉,恐怕要是“沾衣欲湿桃花雨”了吧!密密的细雨,迷蒙一片,花朵一点一点,就像烟花三月的扬州,在宣纸上慢慢濡染。“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”,再配上满枝桃花,才真是“不须归”啊!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人美怎么美?要像绽开的桃花一样清丽极妍。唐代诗人崔护有诗云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”。人面桃花,真是惊艳。遥想那个瞬间,绛婷轻倚门窗,脚边一只雪白的小狗懒懒趴在阶前,风吹起桃花,落满衣襟,便让风流倜傥的崔大才子两次找寻了。
“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汪伦送我情。”桃花大气温和,所以才有李白、汪伦“千里桃花,万家酒店”的千古美谈。到底是桃花成就了汪伦,还是汪伦成就了桃花,都已不再重要,桃花结果味甜,连桃核都可入药。不像杏花,虽与桃花的树种皆为落叶乔木,却有些小家子气,杏子味酸,杏花是清秀的,却又胆小,“一枝红杏出墙来”,只有一枝,到底是懦弱。倒是桃花,“夹岸数百步,中无杂树,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。”洋洋洒洒,让人畅快,像是人生从不妥协,只愿活得漂亮。
尘世如梦,一枝桃花落堤岸。我喜欢桃花,喜欢它的大气柔和,毫不软弱。我向往划着小船在河中徜徉,看着桃花遐想。看它们被一场善解人意的风吹得漫天飞舞,那样一竿清风,那样一叶扁舟,那样一树桃花,如同那些熹微晨光,很短,却很甜蜜。
春夜的窗外,月光姣洁,从桃枝的花叶缝隙洒下来,将桃花衬得很是绰约。这月光和月光下永无消散的花影,就是时光。不管沧海桑田,时过境迁,它总把美好留在人的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