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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1-01-16 19:00: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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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(23)班  郑思睿

 

盛是一种昂然的姿态。

诗经楚辞是盛,汉赋唐诗是盛,千金买马是盛,醉笑陪君三万场亦是盛。

到底何为盛,答案是虚无,可确乎是昂然的,能屹立于华夏千年文明中不倒,掩在文脉微弱中缓流,纵冷淡如明,亦有杨慎之“一壶浊酒喜相逢,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”之盛语。更不必说刀剑春秋,说汉唐,道尽盛意。

但只一点,那便是婉约之宋词,清弱柔丽得令人不忍卒读,恐惊破了家妇的愁思,揉碎了游子梦中的重逢。

“温词香软,以绮靡胜。”纵不是典型之宋词,可历史的气息,已经越来越微弱,在呼吸尽头的尽头,伫立着几只影,一如李煜,一如飞卿。

玉炉香,红蜡泪,梧桐雨,三更。点点滴滴浸到人的心灵深处,脑中只映空阶,只照月明,朗朗一身。可这也是一种盛,柔到骨子里的盛。无论是执拗的红烛偏照,秋思伤人泪,还是一叶一声苦离情,都隐隐中惊到心一弦,引一泪落。后主更盛,修辞清瘦,只道林花谢春江,可却如千军万马之力将万千人家化入故国水,逝去的是权力,留下的是永恒的盛。盛明月,盛春风,抛却一生了了,却过了了一生。

苏东坡。这个人太美,是大美,是壮美。可在盛之境界,弯弓拈箭不令我动容,竹林打叶风过便消,每激情满怀读苏词,书页紧合,思量便在心上痒。初读是何等之惊叹,苏子瞻在我心中是一个举杯对月、衣袂飘飘之超脱浪子,可现在他却整个柔了下来,仿佛酒已清,月仍朗朗,光已融,只剩飘飘然的素白衣袂,结连天上人间。

这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盛?

孤月冷,玉轮清,才子断肠,佳人如梦。纵复逢,不相倾,鬓边白发,诉秋月春风。这是盛,盛离情,盛感怀,盛佳人柔情。

盛也从不只是男子的权利,李易安便盛出了女子的历史篇章,易安体清丽婉约,似乎并无盛意,可拭去浮尘,她盛在骨,自有一段风流。

“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”赵明诚“三日得五十阕,掺此阙与其中”,可还是抵不过妻子的西风黄花瘦。斜阳未浸,西风入帘幕,牵动着思妇的心,游子的情,岁月的骨。一如当年新妇,与君共诗书,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寻常,如今思慕。谁承想尔后,尺牍亦成奢望,斯人长逝,又另作他妇。纵然相思满篇,终皆成空,留下满纸的苍凉在岁月的风中飘飘转转,零零落落。这盛好似未曾落地生根,就在尘埃中埋藏,在溪水中伶仃……就这样,辗转已过了千年。

宋词之盛,从不显露锋芒。

它只细细微微地渗透在草木生灵之间,飘泊在后世游子思妇的背影,它不是一地锦绣,是素白丝绢;它不是金玉珠石,是一支孤钗。它不选择姹紫嫣红的李唐栖息,而是沉淀在诗意的宋,沉静的宋,或许盛之意义,便在于此后岁月里的每一个午后,都能捧一杯香茗,将诗卷拢在膝间,在香气氤氲中融进长沟流月,融进碧云摇曳,暗香浮动。(学生编辑:丁晓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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