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的翅膀

蝴蝶的翅膀

郑海啸

夜读福克纳，觉得福克纳的文风虽然晦涩，但他所传达的道德训诫却是相当明晰：一个人做了坏事，会遭到报应，即使没有报到他自己身上，也会报到他的后代身上。这和佛教的诸恶莫作、因果报应是一致的。只是随着科学的昌明，很多人不相信这一套，斥之为迷信。

有一年的夏天，我在街上闲走。有一家店铺的门前摆着几个小西瓜，像是快要烂的，是即将被扔进垃圾箱的。一个穷人模样的妇女从这里经过，弯腰捡起一个，大概想拿走。这时店里出来一个彪形大汉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。妇女低头默默走开。我开始想象，这位妇女回家后如果想不开会不会自杀呢？也许她有个品学兼优的儿子，原本是可以造福人类的，经此事后会不会转而祸害社会呢？无穷想象下去，就是典型的“蝴蝶效应”，并且，这种效应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。

当然，做好事也可以引发“蝴蝶效应”。当著名学者陈之藩还是个青年的时候，胡适先生给了他一张400美元的支票，资助他到美国留学。陈之藩有了钱马上就还给胡先生，当然还写了一封致谢的信。于是就有了这封胡适致陈之藩的回信：“之藩兄：谢谢你的Oct.11的信和支票。其实你不应该这样急于还此四百元。我借出的钱，从来不盼望收回，因为我知道我借出的钱总是‘一本万利’，永远有利息在人间的。”（本报编辑部摘自《检察日报》，有删节》